第一节课下课后，谢屿去上了个厕所，回教室时他瞄了一眼隔壁班，没看见贺心的影子，估计是请假了。
请假了也好，她今天的状态本就不适合来学校，他自己也能眼不见心不烦。
谢屿走进教室，周围的人都纷纷避让开，没有人想跟他对视。在这所学校，他是少数的异类，一是因为他做兼职时有时会偶遇学校里的人，后来又有他出卖身体的传闻传出来。当然这是真的，光在他们班，就有三个女生找他做过。
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类做出卖肉体的工作了，因为这种需求早就被仿生人性偶满足了，他们在yogo公司的设计下，智能与人类无异，什么样貌都有，永远听话，玩坏了也没有什么顾虑。人类姓工作者跟性偶一比，哪还有竞争力，早就大批量下岗了。所以现在还把出卖身体当做职业的人，在其他人眼中多少过于下贱——那可是仿生人才干的事。
二是前段时间，社会等级第一次模拟结果出来了。在高中结束前，所有学生都会收到一次社会等级模拟，只有学生本人和负责教师才知道。上个星期不知道哪个班的人黑进了教导主任的个人终端，把全高三的模拟结果都放出来了。虽然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，但没啥背景的校长也只是发了个声明，“模拟结果纯属预测，仅供参考”，也就没声音了——始作俑者是约克郡有名富商的儿子，他不好得罪。
而谢屿的模拟结果是LV.7，最好欺负的人下人，在这个人人奔着LV.4去的学校，属于是失去了社会地位。大家都不想搭理他这个在他们眼中已经没有未来的人。
本来因为自己的杀人罪行，他怎么着也该是个不好惹的LV.8，可能是林大小姐为他免了罪，又让他背上了大额债务，使得他变成了LV.7.
回到座位上时，谢屿发现旁边的少女一直盯着他。
教室的座位只要双方同意，是可以随便换的。今早到教室后，谢屿就发现任欣瑶变成了自己的同桌。
“你一直盯着我干嘛？”他拿出第二节课要用的材料——造纸与印染技术经过七代改革后，成本已十分低廉，加之经常发生学生拿着低劣插件搞毁电子书系统的事件，大多数高中还在用纸质书。
“近距离看，感觉你比初中时要帅好多了。”她的眼神像触手一般扫过谢屿身体的每个角落。
“要不是这学校都是纯种人类，我都要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装了什么信息素插件。”谢屿被她看得一阵恶寒，“变帅了可能是因为现在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欺负我了。”
之前谢屿的流言刚传开时，有女生在走廊上扒他裤子，差点被他打出屎来。后来，只想跟他doi的女生都知道了一点，想上床，就老老实实排队交钱。
任欣瑶听到他的话，笑容一下子消失了。
“要用什么方法，你才能原谅我呢？”
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天真吗？谢屿有点头疼。
“我为什么要原谅你？你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吗？你父母健在，这个概率在去年全球统计时只有惊人的60.3%，你父亲是市区大宗货物贸易的二把手，母亲是经常出现在电屏里的演员，出生时没有出现南半球普遍的兽化变异，也没有北半球常见的辐射污染，十八年来幸福安康，初中有我任你欺负个爽，高中还能洗心革面进入约克郡数一数二的学校，即将直升平均社会等级4.7的华纳克大学。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？或许我应该祈求你的原谅——当初被你霸凌时，我应该表现得再惨一些，这样才能多激起一点你的施虐心。”
“有必要说得这么过分吗？我是真心祈求你原谅的，而且……”少女连自己的喜欢都没脸说出口了。
“过分吗？这还没有你当初侮辱我的百分之一吧？多亏你当初说我向教会里的圣父出卖身体（谣言啊，主角没干，不是南通），我才想到原来还有去当鸭这种赚钱的方法。”谢屿毫不在乎地自嘲。
“你，你不要这么说自己……”少女听到他的话，眼泪又落了下来。原来传言都是真的，原来是自己让喜欢的男生找到了堕落的第一步……
“如果你只是想跟我做暧，以前只要1500DC（digital credit数字信用）币，我可以随便你干一晚上。现在，不好意思，有人把我包了。”谢屿现在挺开心，虽说早就不在乎了，但看着自己的形象在任欣瑶心中破灭，少女绝望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一阵畅快。
“附赠你一个消息，你之前的同桌，我们班的班花，也跟我做过。虽然我跟她说客户的要求我基本都会满足，但是她依然对我很温柔，弄得我很舒服。后来我都给她打八折，被另一个人包下前，我最后一次做暧就是跟她的。我记得那天也是你转学过来的第一天，那天放学后她带你熟悉校园时也很温柔吧？那时候她肚子里就装着我的营养哦。”
少女的表情扭曲了，充斥着后悔、绝望、痛苦的情绪，谢屿惊讶地发现，她的表情跟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是如此的相似。
任欣瑶趴在自己的桌子上，整整一天都没有抬起头来，谢屿之后并没有理会她。如果她能够就此幻灭，倒是能给他减少不少麻烦，毕竟她凭着出色的容貌和优越的背景，也被不少人喜欢。
虽然谢屿的生活放在银河历260年，可能也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检点，但是他对自己的学习可是很认真的。他的成绩在一千人的全年级里也是能排进前十的。之前不少女同学找他服务时，就是享受这种冷面学霸任人玩弄的反差感。
他不想一辈子给林昭歌当杀手，也不想一辈子干着性偶才会干的活。陪玩不是一个多好的工作，除了给客户解决那方面的需求要耗费不少体力，还会遇到很多重口味的顾客，在他成为不死人之前，每天上学时都要穿着长袖，来遮蔽自己身上的伤痕。
所以他现在只想高考赶紧到来，离开这所学校的麻烦，去心仪的华纳克大学。
毕竟在这破学校，下楼买个饮料都能碰见四个上过自己的女同学，怎么好好读书啊。
（任欣瑶按照我的计划是要写死的，大家不要对她有太多感情。死了之后能不能活就看大家的意见和我的心情。赛博朋克嘛，不死几个主要角色有啥意思呢？以后会有新角色加入，也会有老角色死掉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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